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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不去轻嗥了,还是
安卧于不变更的土窝窝,竖起耳朵
倾听屋前舍后的点点动静
务必,这个时候,夜
已掀下帷幕
烘烘的炉火,暖暖的土榻
一介孱头似的人,却心凄如冰
辗转伏枕,试合眼缝
飘流于顶棚的眸光
揽不到安神的一丝馨慰
他的女人不在,去了
更远地隔着两座山的她妈妈家
屋里, 自然 而然
仅残下
他和他正酣于梦乡的孩子
蓦地,一只鼷鼠窸窣之声,到底
不见瘦影儿
惶惶然,他不由得缩于敝衾中
开始想着,想着
今夜的宁静,今夜的梦
探出头,想好了
依着彼种胸臆,搦管于素纸
竟不知怎么,事与愿违
个个字眼皆染涕泪
他茫然无措
弃笔,想跳出敝户,去追觅
宿中那颗最亮的星辰
一起诉说孰人不晓的旧事
或共遨无人能达的另一个世界
是否彼刻,她愿意不?
湎之中
触及孩子,乍眼一睁则亢吁妈妈
一切虚幻戛然而止
狗,遂狺狺几声
或慑住,孩子不再嚷着要娘
揿灯,眄窗栊外
幽幽然,他真的不敢念了
或与孩子一样
也畏惧似 狼 样的什么东西
但未能欲料得到
守着梦至的一时刻
他蜷曲地宛是濒于足下的虫儿
死寂氤氲裹来
闩上颅扉,让颤栗之羸身
姑且歇息吧
文章创作者:王泽珠,甘肃漳县人,农民文学爱好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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