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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来帮你答题！这些我都学过！ 我刚抱怨一分钟内答对20道题有些难，女儿马上自告奋勇。 这两天我和你爸的工作太忙了，都得晚回家。 不要紧，我来做饭！嘻，我最喜欢做饭了。 别说，闺女在这方面还真有点小天赋，按照菜谱做的新菜常常色香味俱全。 没事时早早上大楼挑件过年衣服哈，我恐怕没时间陪你买。 我的衣服太多了，我看我毕业前就不用买新的了吧！ 女儿从《人类文化学》上抬起眼睛，很认真地对我说。 女孩子过年怎么可以不买新衣服？！ 妈妈，我现在对书的兴趣一定超过了衣服。 刚放假时她就得意地向我炫耀过这本才从学姐那儿淘来的半价旧书。
不知何时起，女儿长大了！
再以后咱家里搞不定的事都交给我来做哈，所有的事！ 女儿很郑重地对我们说。我、爱人、她相视一笑，欣慰之情充满胸口。这一刻忽然感觉疲惫，感觉可以放松了 来了挑大梁的人。
女儿的巧手初中时就现端倪，她能搞定我们搞不定的电器，如新买的多功能手机、电饭锅，不听使唤的旧电器等。爷爷说：让她学个修理吧，长大后自己开个维修店。爷爷自己会做各种真枪，自制的风筝常引得海边放风筝的人们竞相高价购买，爷爷却不卖 不愿做重样的东西。爷爷的话是在饭桌上我对女儿的学习成绩不满意时说的。这主意不是不可行，我的虚荣心却使我立刻否定了这种想法。
女儿的数学成绩不理想，主因是她初一第一学期期中考试后我大发雷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做不对。我忘了自己当年班级有30位同学，女儿却有80位同学；忘了我是在初三时才完全掌握了这些知识，女儿才上初一；忘了我当年功课少，她现在功课多。我没有及时与女儿的老师们沟通，没有给孩子找辅导老师，忽略了女儿正值敏感的叛逆期，一味地要求她的好成绩。结果只能适得其反 她失去了学好数学的自信。
高二分到文科班，她遇到了对学生特别尊重又耐烦、目光长远的班主任、主科老师，学了她擅长的文科，慢慢走出了心理阴影，变得快活起来。
怕她耽误大学学业，我曾指着爱人买回的香槟酒随口说：闺女，等你考上研究生时咱们再开它，好不好？这句话女儿竟一直记了四年。我还曾与她约定：用四年时间我考出职称英语，你考出研究生，可好？她回答得模棱两可。
两年过去了，我的职称英语只能借助字典勉强看懂最简单的文章，难单词前面记下后面忘，我对考出英语彻底绝望了，也不好意思督促女儿的考研之事，只是偶尔老生常谈：你看妈妈学历低，这半辈子边工作边学习多累！ 可不是，我小时候你老在看书做题，没时间陪我玩。 女儿从小心疼我脸上黑斑多。
她上大一那年，我生日时收到了一盒丸美眼霜，正适合我的大眼袋；大二那年，收到了一束馨香的百合、康乃馨，我把它转送给了母亲；大三那年的早晨，我收到了锤子便笺发来的一篇精彩的文章。等我晚上回家细看时，发现文章里有几处女儿的痕迹 蜜桃味的甜食是她的最爱，她老抱怨宿舍里潮湿，文章最后面出现的主角 小胜 ，更是女儿从小就喜欢的名字。我喜极而泣，疑惑地问了一下，果真是女儿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看了看便笺上的日期，是清晨四点半写完的，也就是说，女儿为我连夜赶写了生日礼物。
当我一遍遍阅读女儿的文章时，泪水再次哗哗地落下来。一是欣慰：我在文章里看到了满满的 爱 ，这是我最希望女儿拥有的美德，而平常有些冷的女儿常常使我担心她。二是喜悦：女儿流畅的文笔，空灵的想象打动了我，她的文章营造出一片美丽多彩的世界，令人向往。三是感动，女儿说：妈妈，你不是说过，生日时最想得到我的文章做礼物吗？
我是个粗心人，经常忘了自己说过啥。有时正和女儿说着话，就走了神，女儿在我眼前晃动手指，我才回过神来。有时女儿要我重述一遍她刚才说过的重要话，因为她知道我一贯心不在焉。女儿的生日，我从来没有寄过礼物，不是没有想法，而是到时候一忙就忘记了。我也常常拿工作太忙给自己找借口。女儿从来不说什么，只说： 妈妈，你给我钱了，我啥都能自己买。
女儿是在我所在的学校念小学的，我校当时常常开放家长公开课。五年时间，我只听过女儿的一节课。记得那节课，英语老师在课堂上教了一个长 句子 ，用开火车的方式让每位同学都站起来重述。女儿回答完后就回过头来得意地望着我，想得到我的表扬。我因为她回答得不是太流畅，又因为她上课时回头的举动而不高兴，迟迟不肯给笑脸。这种不满意感一直伴随着她的成长：成绩咋不理想；练习弹琴的时间不够多；没有为跳舞多压腿；看闲书、电视的时间长了
女儿刚上高三那年，因故去舅舅家住了一个多月，回来后径直往卧室走，一问话就止不住泪水了： 舅妈对妹妹太好了！你从来就没像舅妈对妹妹那样对我好过 弟妹对侄女的爱是无微不至的，这我早知道，但我没想到对女儿的冲击力是如此巨大。我开始反思自己：一向要求女儿学习要向学霸妹妹看齐，一向把自己为她付出了多少挂在嘴边，果真自己做得足够多、足够好吗？只顾自己的工作与光荣的我与爱人在孩子身上做出的牺牲是不多的。高一她住校一年；她小学五年，我们没有给她开过一次家长会；她从小到大的各种演出，我与爱人没有参加过一回 女儿的眼泪使我反省，我不再把矛头对准女儿，而是对向自己。
只是做了几顿像样的好饭给她吃，她就很高兴了。我也不再对她提要求了，只关注她的精神世界是否愉悦，真诚地为她减压鼓劲儿，做好她的引领者、赞赏者与保护者。在诸多优秀老师的辛勤培育下，女儿的高考成绩超出了我们全家人对她的预期，我明白了：不是孩子不优秀，而是她一直没有找到最自信从容的心态。这心态，需要家长从 生活 上照顾、精神上呵护、理想上指引。
女儿大学四年没谈过恋爱，一是班里男生少，二是女儿有理性思维： 校园 爱情 聚少离多，她追求一爱就是一生的完美爱情。三是她有了更高远的理想。
如今的女儿已经变成24岁的大姑娘了，走在街上，她总是为我拎包，常把我当成小孩照顾。她此刻最热衷的，是自己的学业是否达标是否好。她还十分牵挂所有亲人们是否健康，关注家里的两只老狗咋样了。我远远地观望女儿，她也远远地关注我：给我所有的微信文章留言点赞。
女儿小时候，每当我念叨她不好时爱人常来笑我：你俩是鸡狗不对头。婆母有次提醒我：别看惠儿只有五岁，却真是忠诚的小狗，真偏向你 那天我穿了你的新拖鞋，她赶紧把我的旧拖鞋递过来说：奶奶，你穿妈妈的拖鞋干什么？！那双拖鞋是婆母才为我买的，我都还不认识它。
我想起有一年夏天，穿花裙子的女儿 快乐 地在旧屋里跑来跑去，脸笑得像花开一样，只因我和爱人正在同时笑着关注她：记住啊，咱们家惠儿长到快有餐桌高了！回想过去的日子，她何尝不是一直在努力承欢我们，努力成全我们啊！
今日的女儿总让我想起我们同是双子座女子：抱有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内心闪耀着众多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充满了对理想的憧憬和渴望。盼望我的双子座女儿学业丰收，健康快乐，早日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
作者简介
姜少杰，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烟台市作家协会会员，烟台散文学会会员，芝罘区作家协会会员，《齐鲁晚报.青未了》专栏作者，业余文学爱好者。有随笔发表在《当代散文》《胶东文学》《烟台作家》《烟台散文》《特别健康》《联合日报》《齐鲁晚报》《烟台日报》《烟台晚报》《烟台广播电视报》《今晨六点》《芝罘文艺》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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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18:57: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