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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 父母 爱得深沉
题记
很少动笔写 父亲 母亲,回忆往昔,分外沉重。我的前半生,几乎所有所有的努力,只为减轻这份沉重,让父母过得更好。
01
父亲不善言辞,年轻时有自己的 梦想 和理想,但他生不逢时。
他喜欢读书,因为家庭成分不好,小学毕业后不让再读;他喜欢从军,想要效仿爷爷驰骋疆场,同样因为家庭成分的因素,兵也当不成。
没办法,年富力强的父亲只好当了一名手握铁锤钢钳的卖苦力的采石工人。
后来政策放宽,叔叔却不愿上学,也不愿当兵,父亲那个气啊!据说,他抡着扁担追着叔叔满村跑,整整追了一个星期。那种恨铁不成钢,只有他自己知道。
母亲与父亲同龄,少时不喜读书,不识字。多年以后她才发现,这是她此生最后悔的隐痛。
母亲虽不识字,却心灵手巧,勤劳善良,勤俭持家。那时候,家境虽不富裕,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02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母亲二十岁那年,她的小弟不慎从二楼摔下,不幸夭折。
我出生那年,外公和大舅因触电意外身故。
弟弟出生那年,爷爷因病不治,郁郁而终。
接二连三的噩耗,不啻晴天霹雳,父亲母亲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尚未从悲伤中走出来的父母,家里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嗷嗷待哺,母亲有三个弟弟妹妹需要照顾,还有沉浸在悲痛中的两位老人需要安抚。
日子过得极其艰难。
为了尽快改变家庭现状,父亲决定,借钱跟别人合伙做木材生意。
那一年,远在北仑的父亲,成了我们家里唯一的指望。
03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年后,父亲的生意亏得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年关将近,不断有人来家里讨债。
随后几年,父亲在外面打工,没有回家过年。
母亲没日没夜地赚钱养家还债。种田、养猪、绣花 只要能赚钱,母亲什么苦活累活都干,一刻不得空闲。
极度劳累,加上极度伤悲,母亲经常腹痛难忍,被查出患了胃出血。
这个原本贫弱的家,雪上加霜。
04
从我记事起,母亲做什么,我也力所能及地跟着做。
农闲时节,母亲在灯下绣花,我给她穿针引线,帮着绣最基础的简单图案。
村里人头脑活络,在村口办了有一家小厂,从纺织羊毛衫起家,后来生产汽车坐垫,再后来制作围巾、手套等饰品出口国外。母亲手巧,不管做什么,一学就会,做得又好。厂里各类出口的样品,每每送到家里来。
学习之余,我也学会了使用钩针,跟着母亲织围巾、缝手套、贴商标,做一些简单的活计。
母亲上山砍柴,也经常带着我去。在山里,我认识了很多植物,还知道了哪些野果可以摘来吃。挑不动整捆的干柴,有时候,母亲会让我扛一根小树回家。肩膀上的小树经常有我几倍长,两肩轮换承重,隐隐生疼。尽管如此,母亲每次上山,我依然愿意跟着她,莽莽大山里,有个人作伴,总好过一个人劳累又孤单。
外婆家的山地里有一个茶园,种了大片的茶树。经过几场春雨的灌溉,山里的茶树迫不及待地长出新芽,母亲会提着篮子挑着脚篓带着我去采茶。
儿时的采茶场景并不总像《采茶舞曲》那般充满诗意。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雷声阵阵,大雨倾盆,母亲让我躲在一间石屋子里,她自己却还在专注地采茶,她想在天黑之前把那几棵茶树上的新芽采完。
我独自一人,蜷缩在山间的石屋子里,看着母亲浑身湿透,听着外面电闪雷鸣,那一刻,我的心里填满了担忧和恐惧。我害怕打雷,但我更害怕的,是母亲的胃出血再一次复发。
05
在母亲夜以继日的操劳中,家里欠的债慢慢还清了。
后来,父亲也回家了。
陪母亲还债的日子,虽然艰苦,却让我明白:无论任何时候,爱,都是我们唯一的力量之源。
个人简介:
吴慧青,女,临海东塍人,80后,东部客运总公司行政工作者,业余文学爱好者,临海市作家协会会员,《浙江台运报》特约记者。喜欢在文字中,分享 生活 、净化心灵、记录美好,留住感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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