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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嬉皮士对 自然 的爱,是一种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是与他们对现代社会的厌恶相伴相生的。在嬉皮士看来,以越来越大、越来越 繁荣 的城市为代表的现代社会,集中了他们反对和不能接受的一切:物质主义、人情冷漠、破坏环境、压抑自由 形象地来说,是地地道道被所谓的文明给 污染 了。
这样,回归那纯洁的自然,便成了顺理成章的最佳抉择。在《杰克和露丝的情歌》里, 父亲 杰克为自己和女儿露丝共同选择的家园,便是一个荒凉的岛屿。这里既是一位嬉皮士寻求情感慰藉的归宿,同时也是对他那份多愁心灵的安抚。
嬉皮士们喜欢将自己的公社建在野外或是乡村,男耕女织,出落作息,力求与自然融为一体;
他们经常行走,远离那些充斥人迹的地方,到荒原和深山峻岭中去探寻真理,实现肉体与心灵双重的返璞归真。
《逍遥骑士》则为观众淋漓地展现了这种豪放的荒野情怀。两位主人公驰骋于西部大漠的旅途中,拜访素食主义者的农场,闯进荒原上的嬉皮士营地,和找来的 姑娘 畅游于山间清泉。
而让嬉皮士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他们超然现实的诉求,恰恰对现实产生了作用。
媒体及公众对嬉皮士文化不遗余力的关注,成就了他们深入人心的影响力。
报纸和电视上所展现的嬉皮士恰然自得的营地 生活 ,唤起了普通人对大自然的深层向往,并进而审视自身被机楲和规则围困的 技术化世界 ,产生改变的冲动。
这在某种程度上,不自觉地推动了新兴的环保思潮进入社会主流。
虽然嬉皮士的 美丽家园 设想最终并没有实现,但他们为环保事业普及化做的贡献,亦不失为一个成果。
当然了,在回归自然方面,嬉皮士们并不能算是开创者,从远至农耕时代就蕴藏在人们心中而挥之不去的田园情怀,到诸如亨利·梭罗这样理想与实践相结合的自然主义者,嬉皮士不过是在本质上延续这些传统。
但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时代特性,那就是抗拒人类对技术和理性前所未有的深度依赖。
嬉皮士们愤怒地认为,整个现代社会愈来愈堕落为一合庞大的无情机器,而人类则异化成这台机器上冷冰冰的零部件,狭隘且傲慢地把自己的生存立足在对自然环境的贪婪索取之上。
嬉皮士们不能同意人类是自然的统治者,而应该是守护者。
他们更无法容忍,在对自然破坏的同时,人类本身也割裂了原来与自然的联系。
失去了外物的润泽,人内在的精神世界变得干涸,毫无生气,不再丰富。
嬉皮士走回自然,是寻求对不堪重负的功利的解脱,亦是要用纯朴与灵动把自己重新充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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