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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 最 快乐 的时光,莫过于孩缇时代,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是童心盛开的美妙花季,有多少温馨的 故事 排列在记忆里,心灵里的鼠标无意间点击,就能展开一段童趣,童年里的美好画面,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中呈现。
我家就住在鞍山北郊,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村子 潘家屯。我家姊妹七个,就我一个男孩,大姐二姐已经出嫁了,家里剩下我们五个姊妹。爸爸在工厂里上班,妈妈操持家务,三姐四姐上学,家里就剩下五姐、我、还有小妹。
我完整的记忆也许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我家的院子很大,院脖很长,院路两旁是菜园,菜园里有各种果树,春天最先开的是樱桃和杏花,不久是李子、桃花,再后来是梨树、海棠、山楂也都相继开花。还有一棵枣树,它的花期我没法与上述树木排列,可能在记忆里有些忽略,只记得它在长满绿叶的时候,在叶间开满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花,颜色介于白黄之间。花期过后,散落一地花瓣,用肉眼只能看见斑斑点点,虽然小,整树的花脱落后,还是覆盖了树周围的地面。
爸爸喜欢种树养花,栅栏边上从我记事起就长着姬姬草、鸡冠花、胭粉豆、扫帚梅、大芍药等等,花与花之间裸露的地面也种满蚂蚁菜花。这种花生命力极强,踩不死,晒不死,掐下一枝插进泥土就能发根生长。
我家像一个大花园,春天花香四溢,夏天绿荫一片,秋天果实累累,冬天有些单调,我们小孩子不甘寂寞,围着一棵棵果树,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寻找 洋揦罐, (过冬的树虫)抠出洋揦放到屋子里煤炉的盖子上,蛋黄色的冬虫被烤熟,一股特殊的香味钻进鼻孔,惹得我们口水泛滥。
我家常常会招来一些小伙伴,清一色的是女孩,有东街的春花、小芝,有西街的小芳;有前街的绿华、秀华,还有后街的小梅子,大伙几乎每天都在一起玩。花开时节,五姐领着我们在栅栏边上扑蝴蝶,夏日来临我们在栅栏的秫秸杆上徒手抓蜻蜓。
小孩子似乎没有累的时候,折腾得满头是汗,抬起衣袖擦一把汗水继续;渴了进屋抄起水瓢㧟起半瓢凉水, 咚咚咚 下肚,一抹嘴巴跳过门槛,又融入的小伙伴中间。
五姐是孩子王,所有的小孩子都愿意听从她调遣,抓人玩是热闹的游戏,小伙伴们房前屋后满院子奔跑,累的汗流浃背,跑不动了蹲在地上直喘气,甚至累的 哐哐 直咳嗽。
女孩子多数时候还是做着比较文静的游戏。如跳格、打沙包、跳皮筋、欻 嘎拉卡。
跳格,通常是在地面上画出九格、十二格、十五、十六格,也有二十格的时候,根据参与人数所定。一般是俩人一伙,仨人一伙,人多时也可以四五个人一伙。参与游戏的人只能是双数,这有利于均匀划分两组人员。规则可以事先设定,要沿着对手设定的路线,单腿跳入第一格,把沙包踢入下一格,再单腿跳入下一格,再踢沙包,依次沿着路线行走。途中沙包不能冲出指定区域,压线属于违规。跳格的人,不能踩线,另一只脚不能落地,否则同样被判违规。一个人通过后,同组第二人依次进行,中途失败的暂时去权。两组按通过人数的多少来确定胜负。
我虽然是男孩,从小就和姐妹们在一起玩,有时姐姐会在我的后脑勺扎上一个小髽鬏,成了女孩中的 假丫头。 跳格对于我是轻车熟路了,从这一端跳到那一端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分组时,女孩们都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不负她们希望,总是战绩辉煌。
四个人打沙包,是我们每天都做的游戏,四个人凭出手心手背配对,相同结成两两一伙。六米多远的距离,两端各画一条横线,还要再经过 石头剪刀布 的较量,赢的一方站到中心,另一伙两条横线一端一个,用力甩沙包击打对方。负责击打的两人,这边撇过去,那边打回来,一个沙包来回飞。中间两人串跳着躲闪沙包,躲过这一方,还要急转身躲避另一方,被击中着视为 死 掉,丧失游戏权。直到同伙另一人被打中,双方才调换游戏位置,攻击方和被攻击方相互转换角色。
这个游戏没有太明确输赢判定,哪伙输了就下去,来回变换位置,攻击与被攻击。有时攻击方也可以来些假动作, 谎 一下再出手,对方往往反应不过来,屡屡中招。玩得投入时,吵嚷声,笑骂声不绝于耳,满院子都沸腾起来,也会招来村里其他孩子过来围观。
玩累了,五姐会背着爸妈偷偷地摘些青杏,分给各个小伙伴,大伙吃的呲牙咧嘴,禁鼻子瞪眼,尽管酸得要命,可小伙伴对那一把青杏仍是 锲而不舍。
每一天都会有一些小朋友来玩耍,每一天我们都玩得不亦乐乎,慢慢的杏树底枝的青杏被摘光了,只剩下绿油油的叶子。爸爸妈妈发现了,也拿我们没办法,最大了不得说句: 别再吃了,都糟蹋了,等熟透了再吃
我们常常是捂着嘴,偷偷地笑。
果树当中最不用爸妈抄心的是李子,它在成熟前又涩又苦,吃到嘴里拉不开舌头,小伙伴们可能也都偷着尝过,知道它的味道,谁都不去碰它。海棠果没那么幸运,它在未成熟前和青杏味道差不多,由于生长期的关系,海棠果步了青杏的后尘,底枝毫无例外的也被我们吃掉了。
秋天,是我家院子里孩子最多的时候,来我家的小伙伴都会分到数量不同的果子。之所以不同,是因为常和我们在一起玩的小朋友,肯定会多得到一些。这也并不奇怪,谁还没有仨薄俩厚的?要好的朋友样 自然 不一样。
小伙伴分得的果子,舍不得吃,有时候则肯在游戏里赌输赢。投沙包又是另外一种玩法,在院子中央画上不大的圆圈,五米开外画一条横线,每人拿出同量的果子放在窗台上,同样以石头剪子布来决定上场顺序。依次站在横线一端投沙包,投进圆圈内获胜,可以在窗台上取走一个果实。有的人手劲准总能如愿,输的一方变着法的指责对方说踩线了、过界了,彼此说着对方玩赖。有时还能玩下去,有时也会不欢而散。
往往,真的有人输得干净了,五姐、小妹和我,都还会再给她一些,不能让她太失落。假如她真的闷闷的不乐离开院子,我们心里也不太舒服,宁愿自己少吃一些,也看不得朝夕相处的小伙伴不高兴的样子。
冬天,天气冷了,我们一帮孩子挤进屋里,甩掉棉靰鞡(不分男女老少过冬的棉鞋)爬上炕,围在一起欻 嘎拉卡。 嘎拉卡是猪腿骨上的一块骨头,形状特好看,侧面看像一只人耳朵。一口猪身上只有两个嘎拉卡,如果八个为一副,至少得攒上四年,而且得年年杀猪。
嘎拉卡通常被染成红色,使用久了变成暗红色,它的硬度不亚于石头,只是分量相对轻一些而已。欻嘎拉卡我也练就不错的功夫,虽不算佼佼者,可也能占先。
欻嘎拉卡常见的玩法土称为 大搂 和 间苗。 大搂,抛起一个嘎拉卡,同一只手以最快速度搂起炕上的嘎拉卡,能搂几个就搂几个,并要接住空中落下来的嘎拉卡。这并不算赢,还有用同样方法,再搂炕上其它的嘎拉卡,直到搂静为止。赢者是搂静嘎拉卡操作次数最少的人。间苗,也是抛起一枚嘎拉卡,单手一个一个捡拾炕上的嘎拉卡,至少要捡起两个以上,同时也要接住落下来的嘎拉卡。胜负评定标准,自然是抛起次数最少捡拾个数最多者为胜。
冬天炕烧得热乎,时间长了会烫屁股,盘腿坐着的改成跪着,把两只脚垫在屁股底下。在炕上坐久了会麻腿,伸开腿半天缓不过来劲,难受得嘴里 哎呦哎呦 叫个不停,惹得同伴看着傻笑。我们小孩子在一起玩的津津乐道,玩得欢释了,什么都忘记了,天黑了都不觉得。直到谁的妈妈站在街筒子上喊,这才知道该回家吃饭了。散去,还不忘约好明天再玩。
小时候真好,一天总是乐呵呵的。
小时候,总和姐妹们在一起玩,整个童年只会做女孩们的游戏,说来有些难为情,男孩子的游戏还真没做过。后来知道男孩子可以滚铁环、摔窝窝,冬天耍老牛,划冰车,心里一直很羡慕,可惜没有时光可以重来。尽管如此,我还是忘不了小时候,忘不了那别样的童年。
儿时,总是天真无邪,一个简单的游戏,就能带来一种满足快乐,在日复一日、白天更替黑夜的日子里,小伙伴之间也结下深厚的情谊。这一段旧时光,总会散发出一些温暖,这种单纯质朴的情感,萦绕在一生的记忆里。
童年,那简单、 幸福 的微笑,在今天依然能够想起。
如果哪一天,我们儿时的玩伴相见的时候,大家一定会说:好想回到小时候!
隔窗听雨,实名:单乃久,74届知青,辽宁鞍山人。一个职业摄影师,偏爱在电脑前码字,从中找寻过往的温馨。用心搭建一间心灵小屋,孤寂中品茶煮酒,解读自我,在幽静的林荫中感悟体会人生。
【作者简介】单乃久,笔名:隔窗听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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