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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312国道上的小草湖,名曰是 湖 ,但和内地的江河湖海相比,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小水潭。但在托克逊,却算得上一片很有规模的水源地。地处风口的小草湖 三十里风库 ,每年八级以上的大风,要刮100天左右,最大风力可达12级。
据气象资料记载,1962年,一场超过十二级的大风席卷了小草湖。风声裹着砾石泥沙,将堆积在吐鲁番火车站站台上的货物,全部吹到了戈壁滩上,一列列车车厢被全部掀翻,树木被连根拔起,房屋整座被推倒,过往车辆的玻璃门窗被砸成碎片,车厢迎风面的油漆被风沙洗成了铮亮的铁皮
1993年5月4日,三十里风库再起12级狂风。吐鲁番至克尔碱站间七处路轨被狂风掀起的风沙湮没,南疆铁路运输中断,七台火车头玻璃被打碎,六趟往返旅客列车被迫分别停在吐鲁番和鱼儿沟车站,沿线施工单位的上千吨水泥被狂风刮走,上百张水泥盖布被狂风撕成碎片,位于克尔碱车站附近的一根碗口粗细的电线杆,被狂风拦腰刮断
这些,都和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有关。只要这股冷空气侵扰乌鲁木齐,致使气候骤变,下雨或下雪,小草湖一带肯定会引发大风,造成312国道和吐乌大高速公路交通停摆,过往车辆受阻。
也许,在托克逊,风,就是特产。
在这个县的历史上,曾有一年刮过108天大风的纪录。每年开春,是这里的风季。我们只需要去县城或乡村,便不难发现,所有的树木和庄稼,都 自然 地偏向东南,这是常年盛行西北风的结果。
如果赶在春季去托克逊,你一定会感受到风的魅力。这个魅力,比男人更阳刚,比女人更性感。这些雄浑和性感,是无边苍凉的一种释放,是镶嵌在浩瀚和无垠上的一种神往,多少带一点儿温暖的成分。虽然,稍不留神,风就会把你的帽子刮飞,或者,把你的头发吹散。你眯着眼睛顺着风的方向望去,看见的,只有风的影子在飘。那情致,就如同刚刚映入眼帘的一处美景,不留心就被风声带走了,你那刚被唤起的好奇心,还在痴痴地发呆。
这里的风,更多的,代表的是一种气势和磅礴,是一种搏击和力量。
风从山的那边刮过来,恰似一匹匹脱缰的马,带着疾奔的速度,铺天盖地地砸在这片土地上,把这里的树刮歪,云彩刮散,然后在山间、盆地、戈壁、荒原、河畔和沟谷里,留下了一片片光怪陆离的石头,这些石头滩,经过千年甚至万年日光月华的洗礼和磨砺,成就了许许多多宝石级的饰物。
风眷顾的地方,分布着大量的风凌石、黑珊瑚化石、泥石、草花石、彩玉以及五彩斑斓的玛瑙,尤以玛瑙、泥石、风凌石和彩玉居多。
据当地县志记载,这里已发现41个矿种,开发利用的有24种。其中,煤炭探明储量超过100亿吨,且多为特低硫、特低磷、高热量、高油、高碳质动力煤;石灰岩储量达100亿吨;盐矿储量1亿吨;钨的储量达到3万余吨,稳坐中国第二大矿的交椅;膨润土储量1.2亿吨。同时,在这里还首次发现了探明储量居全国第一、世界稀有非金属矿种 蒙皂石矿
一位业内的朋友告诉我,托克逊的黑珊瑚化石,是一种骨架由无数细微的方解石质或文石质的羽针、羽簇或羽榍组成的珊瑚骸体,这种化石的纵列骨骼单元,主要包括刺状或脊状的戈壁脊或戈壁刺和板状戈壁。后者长短相间,呈两侧对称或辐射对称排列。而这里的泥石,是托克逊乃至新疆特有的戈壁奇石,又称古陶石,形成于距今约一亿五千万年前的侏罗纪时代,因其形态古拙、质地细腻,被奇石界誉之为 大漠瑰宝 。用熟泥石贴敷皮肤,有去火消肿之特异功效。1998年,新疆哈密的 泥石坑 被发现,继而兴起的奇石热引起了开发商的高度关注,随即被大量开发。泥石因其细腻温润,形似淤泥沉积而成,故被人称为 泥石 ,并一直约定俗称至今。
当然,这里还有玛瑙、彩玉。从托克逊南下65公里,盐场路口进入,便可以发现。那里的不少山体,均由黑碧玉构成
风停了,就是杏花开放的时节。夏乡南湖村20000亩的杏园,在托克逊的大地上形成了一片海。海的颜色是粉状的,略带白色,像一位亭亭玉立的新娘,站在那里,用火辣辣的眼神,迎接着你的目光。
这时候,就会有许多人,自天南海北涌来。田野边,公路旁,顷刻之间就会停满许多车辆。他们是来看杏花的,也是来采撷春天。因为托克逊的春天在新疆来的最早,它的花季开过半个月之后,其他地方才姗姗来迟。
初春的华夏大地,内地早已草长莺飞,但新疆北部依然春寒料峭,不少地方气温仍然在零下十度左右徘徊。也许,长达半年的冬季,让新疆人对春天充满了渴望。托克逊县距乌鲁木齐虽然只有167公里,但因为天山山脉隔断了寒流,使这里的三月阳春萌动,成为天山南北迎来春天最早的地方。
托克逊的杏花季,以其开幕式、游园踏春仪式、西域民俗歌舞风情表演、 千人麦西来甫 狂欢等活动,每年都要吸引30余万游客。他们的智慧,在于借助 中国第一大早熟杏园 生态旅游品牌,展示其历史、文化、民俗风情和特色美食的独特魅力。
万亩杏园内,长达四公里的自行车环道、观景台、停车场、公厕一应俱全。杏花季从每年三月下旬开始,到四月底结束,历时一个多月时间。
立于观景台上,远远望去,周遭一片粉白,一树树杏花开得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走进杏园,却发现,那一树树杏花粉里透红,红中参白,像涂过的胭脂,一簇一簇的,粘在枝条上。花瓣三片或五片挤在一起,亲密无间;未开放的花苞,粉里透红,润泽透明,像是用琥珀或玉石雕成的,小巧玲珑,楚楚动人。
花海中, 诗歌 如酒。那种疏淡的幽香,让人只要轻轻一嗅,便醉了。
素有 风库 之称的托克逊,年平均大风日数80.3天。多集中在3-5月。根据测风资料显示,郭勒布依乡10-70米高度,10分钟平均有效风速时数均在4000小时以上;克尔碱镇、小草湖、通沟村均属于风能资源非常丰富的地区。
可能,于生命而言,多风且大,不是一件好事情。毕竟,它影响了我们的 生活 常规。但托克逊的风,又切实改变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的思想和理念。
变风为宝,造福当地百姓,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多年的 梦想 。终于有一天,那像风车日夜旋转的东西,电线杆一般地矗立在了戈壁滩上,继而是一根根、一片片,栽成了森林的模样。过去那条唯一通往外界的绳一样的小路,立刻被铁路、高速公路织成了联结世界的网。这里,和乌鲁木齐的达坂城区,共同见证了亚洲最大的风力发电站的诞生和运行。眼前,排列齐整、迎风旋转的风车阵容,在一望无垠的瀚海戈壁上,站成了一道恢弘的戈壁风景线。于是,这些浩荡天风,劈开天山,洞穿江海,用 西电东送 的方式,把新疆人的无私和深情厚谊送出了大西北,送去了祖国的东南沿海
这,算不算托克逊 风区 唱给人类的另一首歌谣?
作者简介:
蒋光成,笔名雪城,新疆伊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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