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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郭爱国
飘
拿手机拍了一段街景视频传给老婆,告诉她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条路从东转盘到西转盘,三十年拓宽三次,方向始终未变。路灯灭了一排,证明已是次日凌晨。空荡荡的街上只有我自己,飘飘然,像个游神。
同学聚会,喝的得尽兴,杯杯见底瓶瓶透;聊的得酣畅,家事国事天下事,前扯三十年后叙三十载。依旧光盘行动,最后可以打包的仅剩两个粽子。
宁到家了,在群里发了一个红包,数字吉祥,像一串起飞的气球。他十五年迈半步,从副科熬到正科,终于可以落落脚了。走过都是云烟,说这句话的时候,泪花沾满纸巾,浅浅的酒窝里没有一丝遗憾。
新月斜挂,像一弯俊俏的眉。静的正高也有了眉目,她说她的心里始终捏着的一把透明的汗,还有她飘逸的长发是焗过油的。树影晃动,那是轻拂的月光。风醉了,我把手伸到兜底寻找解药,那两个多面体的粽子不能透支。
远方的黑夜,星星的留白都是蓝色。老家始于三年前的拆迁规划,又要重新测量,大多数人家已经把院落盖满。 父亲 却执拗不肯,给再多的楼和钱有啥用,既换不来阳光又找不回 故乡 。我只好顺从,放弃旧院能换几套楼房的幻想。
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鸣笛刺耳,我双手合十,祈祷有惊无险、众生平安。军几十年如一日,一直坚守在工作一线,这是他第三次缺席。刚才的那辆车会不会是他驾驶?我关掉刚刚拨出的电话,想用腹语微信留言,不知道该说晚安,还是早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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