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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路远生
桃花美后屯
为姚家沟后屯桃花节而作
春分时节春意动,
桃花斗艳香正浓,
最是盛景在山岭,
如烟似霞蔚后屯。
(谭振华)
后屯箥箕湾旧事
文:路远生
妻邀我去后屯,我托辞不去,但整个下午总在念叨: 上个坡,下个坡,拐个弯,过个河,就到了! 这句山东方言。后屯是我三十年前工作过的地方。
一九八七年秋天,我从学校毕业分配到基层的一个农行营业所,所里又让我主管涧渠信贷。说是信贷员,其实就是个收贷员,而涧渠乡欠贷款最多的村就是后屯村了。
后屯三组的包新生是欠贷款最多的,玖佰块钱,一位刘姓人家欠款最少伍拾元,还有后山有一家欠款肆佰元。在众多 故事 里我就选这三家说起吧!
从新生家出来,问清去后沟的路,我一路步行。仲春的阳光暖暖的,一路上桃花盛开,漫山的烂漫,似乎向我诉说着她的富饶,遐思着目光由远及近,看到前面的路上一簇桃树在动,是的,在动!
近走数步,原来毛录砍了树稍往回拉,毛录是山里人,由于山水吃的,骨头早就钙化了,毛录没出过山 换过水 ,就成了不到一米的侏儒个子。
跟毛录打听路道,毛录就用老家山东荷泽话说 上个坡,下个坡,拐个弯,过个河,就到了!
一路念叨着那句话,下午两点多到了后沟唯一的一户人家。 父亲 放牛摔死了,母亲让舅舅领回了甘肃,剩下两个半大孩子,刚刚从地里回来。我们都饿了,就张罗着做饭,把小麦放在碓窝里放点水砸,砸成糊状,用筷子往锅里拨,煮熟了盛在碗里吃,没有盐和醋。看着已经塌了一半的窑,吃着难以下咽的饭,我还一个劲地鼓励他们兄弟好好 生活 。
刘姓贷户家住在簸箕湾最东南边上第一家,是个背阴地,初见时,刘老汉己让大骨节病折磨的,让我张不开收贷的口。三伏天的中午到的他家,他给我装了一锅旱烟,叫我吸了解解乏,并吃力地领我看他在窑顶的山上种的大黄,生长了六七年了。老汉拜托我来县城打听打听大黄的价钱,我明白老汉的意思,指着卖了大黄来还贷款呢,我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就走。
可到了忙完了夏粮收购,再去时,坐在窑里抹眼泪地刘大婶苍老了一截子。听说他们唯一的傻儿子让山洪给冲走了,刘老汉连找了七天,也找丢了自已的命,村里乡亲安埋了他们父子。
包新生住在簸箕湾的最下面,簸箕湾的梯田如编簸箕的柳条,一塄一塄地展开,在西山梁下有眼泉向下流着,新生家不用去担水,就吃他门前小河里的水。
新生家有几个让人印象特别深的地方:新生的老婆是甘肃渭源人,人长得水灵,有次去他家收贷碰上了新生的老丈人,闲谈中方知他还是会宁中学的俄语教师;新生有三个男娃,眼睛都很大长得象瓷娃娃,耳朵有点 招风耳 ,但很可爱;新生我没见过,说是躲计划生育,不敢回家。后来听说新生死了,让老婆的相好军军用镢头给砸死了,杀人的军军也被枪毙了。
多年以后,我脑海里还是那三个虎头虎脑的孩子。
后来,在箥箕湾有幸参加了螯合钙的科研工作。在了解很多少人缺钙,钙流失严重,而钙不易吸收,需进行螯合方能获得,而螯合的工艺很复杂,我就想到毛录,想到了老刘。就自带设备去了趟箥箕湾,那眼泉枯干了,箥箕湾人们的穿着比以前鲜亮了。我在西岗上安下了帐篷,并给包新生点了支烟,叮嘱他勿害我性命!
记得那是个月圆的仲夏夜,月盘挂在蓝的东方,星星闪在其旁,夜晚的天也是深蓝的,几片云在虫子叫声中有节奏地浮动。我想到沟后那两小子是否找到了母亲,新生家的三个招风耳是否如他们耳朵般有福气,刘老太走了还顺遂不?
是夜,我睡得很踏实。
清晨起来,露水打湿了泥土的芬芳,空中飘满了富氧的空气,极目簸箕湾漫山遍野的庄稼地,我心中涌起少有期望的情怀,希望后屯----箥箕湾这块祥地有高人来常住,有 诗人 来歌颂!后屯,看你的造化了。
妻子晚上回来,问了些许问题,并看了照片,也为后屯的现在欣慰地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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