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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南,最初见她是在云海之上。那日因天气恶劣,飞机盘旋在天空中绕圈,足足延后了两个小时才得以降落,我只当她害羞还未做好与我相见的准备。
最叫我期待的当属大理洱海。我与洱海相逢于游船之上,天气阴沉,洱海被包围在氤氲的水汽之中,连远处白族人家的房子都看不太真切,放眼望去满目萧瑟,只见到许多木桩深深插入水中。海风徐徐吹来,除了叫我直打冷颤,还带动了些许水草飘摇。游船开动后狂风更盛,竟有些风雨欲来的意思,想来是我境界不够高,当时毫无想接受风雨洗礼,于风雨中抒发情怀的念头,一心只想着自己心心念念的洱海竟给了我如此不客气的见面礼,实在叫人沮丧。显然这趟旅行的开场着实影响了我的 心情 ,不仅是恶劣的天气带给人的压抑,更是少女心中粉色泡沫的破灭,所有的幻想和期待都在这团氤氲的水汽中被打湿后披上沉重的外衣。
围绕周身的低气压直到遇见苍山才开始逐渐好转。之前只以为苍山不过是座高山,竟无知到不知它代表的是十九座连绵起伏的山峰组合而成。之前叫我讨厌的水汽依旧盘旋在苍山的半山腰,连成片片云朵,竟显得有些可爱了。沿途还瞧见不少骑着自行车的游人,于是和妈妈也去找了两架粉色的自行车,沿小路跟着人家一起骑了起来。许是时至午后,厚厚的水汽也开始逐渐消散,露了点太阳出来,终是有些温度贴在身上了,心情不由得舒畅了许多,脚踏也踩得快了,很快就骑到了小路的尽头,与真正的洱海撞了个满怀。原来不懂为何总将苍山洱海放一处说,现在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水天一色,相得益彰。
洱海的美不似江南水乡的柔美需得细细品尝,而是犹如天堂的倒影,倾尽全力地直击心灵,叫人看不真切又使人臣服。她的美早已不单单局限在洱海的美,而是中和了蓝天白云的颜色之后露出的水色。在岸边随处找块礁石坐下,一旦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得到了放空。都说大理是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我却最爱在这里发呆,可以什么都不想也可以什么都想,哪怕是曾经斑驳在记忆里的人和事都可以在这里被细细的回想起来又重新勾勒上轮廓和颜色。再细细想来,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洱海绕在连绵不绝的苍山旁,我们只不过与他们相识相伴短短几日,他们却早已红尘作伴几千万年,既受住了曾经的孤寂和寂寥又迎来了如今走马观花行色匆匆的后人,默默地养育了无数代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子民。
总有人说旅行不过是从自己呆腻的城市去到别人呆腻的城市,我却不敢苟同。倒不敢说旅行是件多么高尚神圣的事情,然其实实在在可以洗涤净化心灵。这不单单代表着我走过了多少的路遇到了多少人,更是让我意识到自身渺小的过程。
让我感到最渺小的时候,是从丽江去往泸沽湖的路上。
导游曾打趣和我们说哪怕是最壮硕的汉子,也有在路上被这最险的路吓得不敢向窗外看上一眼的胆怯。怀揣着这点不安和对晕车的恐惧,我就这么开启了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听说我们经过的这条路是新修的,放在从前交通不便时,单单去一趟就得花上七八个小时。
快节奏的行程叫我们疲惫不堪,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更是叫人无聊至极,全车人都在行车过程中昏昏睡去,我和妈妈忙着挑选旅途中拍摄的照片,一心认真的玩着手机,未曾去仔细计算车在路上拐了多少道弯,只知道在某一道弯后我似乎闯入了云顶之巅,扑面而来的云海层层包裹着直耸入天的山峰。抬眼看是连接云天的高山,低头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我试图四处张望打量它的全貌,可是山的那边依旧是山,打量久了,车继续往上开竟连峡谷都看不分明了,只见到团团抱在一起触手可及的云。那些我原本以为已进入梦乡的游客们也开始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想来是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竟进入了缥缈的仙境吧。想到这,我不由得有点羡慕他们,很想也睡上一觉再于云巅之上醒来。
想来美景或许是最佳的良药,平日里坐公交车都会晕车的我在云南那几日竟从未难受过,这让我觉得或许我与这儿冥冥之中真有种缘分牵引着,她给予了我一次又一次的震撼,一重又一重的惊喜,如苍山洱海的壮阔绝美又如泸沽湖的静谧优雅。假如说苍山洱海是让人一眼就沉沦其中的绝世美人,那泸沽湖就是未出阁带着点羞涩的姑娘,泸沽湖的美需得慢慢探索。做为在洞庭湖旁求学早已见识过浩瀚的大湖大水的我,实在再难如初见洱海那般就被震慑住,可泸沽湖却在点点滴滴的向我散发着她的魔力。她并不局限于风景的美,而是用她的风情人文在一点点的征服我。就像之前从未想过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后,我们竟已离开了云南去往了四川青藏高原的边界一样,也同样未曾想过我竟能够近距离了解一番母系氏族的文化,更不曾幻想过可以在一个普通的夜晚体验一次与陌生人推杯换盏相互弹唱的 生活 。
在四川与云南的边界有一个保留母系氏族习俗的民族 纳西族的摩梭人,我原只听说过的确有些民族仍旧保留着母系氏族的传统,却未曾如此清晰的触摸到他们的文化。
那天我本该在回到民宿后就早早地休息,好为后来的行程补充精力,是大堂中传出来若有若无的吉他声吸引着我不受控制的探出头去打量。那间摩梭人的民宿像是四合院的构造,分布在四面的房间围着一个空旷的大堂,却不似四合院那般露着天,而是做了遮风挡雨的顶,周围挂满了经幡,有四五个摩梭男人就坐在大堂里喝茶聊天。那若有若无的琴声来自一个神似迪克牛仔的长发男人的指尖,既不成调也不成曲,只是轻轻地调着音。都说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我妈显然是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就怂恿我上前去听人家弹琴。我扭扭捏捏了一阵后,只敢在柱子后面悄悄探出头来,却被大叔老板瞧了个正着,招呼我们只管大胆的过去坐,大家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受主人相邀,我们 自然 不会再拘束,就跟着另外一对小情侣自在地拉了两把椅子凑了过去。想来少数民族都似这般热情好客,摩梭大叔老板取了几个茶杯分给我们这些打断他们谈话的客人。按照惯例寒暄了一阵我们从何而来,今年多大了,现在读几年级的常规话语,然后就不可避免的换成我们提出种种对母系氏族文化的好奇。老板们也不遮掩,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除了带着我们去参观了最为重要的祖母房,更想为我们打开他们平日里祭拜火神的祠堂。我们顾忌着天色已晚实在是不想这样麻烦人家,故而谢绝了老板的好意,只是带着很虔诚的心态跟着去了摩梭人最尊贵的祖母住的房间,近距离的感受了这种伦理文化习俗。
摩梭男子都得学会打银器和木工雕刻。大叔说,我们在祖母房里所看到的一切装饰都是自己族人雕刻而成的,且只有家族中雕刻技艺最为精湛的男子才有资格雕刻祖母房。祖母房分为了床榻和火塘两部分,摩梭人就在火塘旁接待他们最尊贵的客人。火塘之上供奉着这个民族最尊敬的火神,在火神面前容不下欺骗和谎言,一切都是那么的虔诚。
之前听导游胡诌,说摩梭人从小只知母亲,等到了成年礼才能得知家里哪位长辈是亲生 父亲 。听闻这样的习俗,大多数人都会好奇他们究竟是如何保守这个秘密的。直到大叔告诉我们,他们并非不知父亲,而是父亲一职并不似我们汉人这么重要,大家在一起并没有各自小家庭的概念,而是过的宗族式的群居生活。摩梭人以祖母为大,摩梭女性毕生最大的 梦想 就是老了以后可以住进祖母房,穿上祖母专属的蓝色百褶裙,管家中钱财,享家中最大的福,受家中子孙后辈的尊敬。在这里,所有成年男女共同抚养小辈,所有小辈共同赡养长辈,按大叔的话来说,自己母亲有的东西,大姨也必须有,哪怕是买鞋也得给她们各买上一双。
在大叔说到自己民族信仰的时候我能看出来,他的眼里是放着光亮。都说摩梭人不作恶,因为头上有神灵,作恶是会被惩罚的,这就是信仰的力量。说到激动处,大叔还拿出了泸沽湖独有的啤酒想给我们助助兴尝尝鲜,无奈来的都是些女性,唯一的男生还戒了酒,只得可惜和遗憾,独享那份美好。在大叔喝酒的间隙,我又注意到了那位一直摆弄吉他的长发男生,聊天过程中已经知道了他是个导游,比我大不了多少,在大学时组过乐队,因此所有人都期待他能够弹上一首助助兴。在进来之前,我就跟我妈说,光看这个发型和这个沧桑感,这个男生肯定不俗,怎么也得是个高手,就像大多数关于云南风花雪月的浪漫 故事 那样,里面总会有个带着忧郁气息的长发男人,披着屋顶月光洒下的星星光辉,轻轻地扫着琴弦,为姑娘们吟唱着一首又一首撩动人心的民谣。可这位小哥却很矜持,久久不肯开口。我原以为他腼腆,不爱和陌生人打交道。我看他不停地和大叔们推杯换盏又毫无规律的突然拨动琴弦,每当琴音响起时我总觉得他一定会忍耐不住要出手了,可未曾想到,在禁不住大家的再三邀请后,这位长发小哥终于忍不住道出了真相,自己之前在乐队一直担任鼓手,对吉他不过懂些皮毛,如果会弹的话他也不愿扫了大家的兴定会唱上两首。
考虑到第二天我们还要早起,妈妈不得不对我用了激将法,告诉我如果我再不去尝试一把我们就该回屋去了。她深知如果那晚我就这么离开了定会遗憾不已,也知道我定会吃她这套激将法。在这样陌生的城市,绝美的泸沽湖旁,对着好茶好酒和友好的主人,抱着心爱的木吉他为他们演奏上一曲我最爱的民谣,是我一直憧憬却未曾想过可以亲身体会的经历。于是,从长发小哥手中接过琴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害羞和紧张都消失不见了,只想要与手中的琴展现出我最真切的心情。
我也是万万没想到等了一晚上最后忍不住先出手的竟然自己,那是我唱过的最特别的一首《美好事物》,虽然那把有些破旧的木吉他的调有些许不准,虽然我开头起的调也有点高,可在我心中这是我唱得最好的一遍,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配得上 美好事物 这四个字,也因为有在座摩梭人由衷的赞赏。结束弹唱后,作为礼尚往来,摩梭大叔也给我们献上了最真挚的摩梭语 祝福 歌,尽管我们没法完全听懂歌词,可我们能感受到彼此最真挚的情感交流和曲终后的那句 扎西德勒 。
扎西德勒 ,祝愿在座的各位 幸福 安康,祝福大家平安吉祥。
从前总听人们说自己有着无处安放躁动的灵魂,我总当他们是无病呻吟,向众人矫情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可一旦自己走过的路多了,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便会明白,原来灵魂真的会不情愿待在一成不变激不起波澜的生活中,云南之行便是在我灵魂深处溅起点点波澜的石子,不断地冲击着我那颗平庸的心灵。当我见过世上最大的转经筒、广场上任人摆布的藏獒、汹涌浑浊的金沙江后,当我在高原上放肆奔跑后,当我迎接了玉龙雪山清晨的第一屡阳光后,我明白我的灵魂已经开始躁动开始无处安放,它期待着更美更纯洁的风景和更大更多的世界。
香格里拉的日晒比起之前去过的地方都要更强烈些,它们放肆又有穿透力,即使裹着拿来御寒的厚棉袄,火辣辣的太阳也顺着缝隙试图晒痛人们遮挡不住的脖颈,更在当地人的脸上制造了笑起来格外可爱的高原红,这令他们看起来更加朴实亲切。这里常年阳光普照,经幡猎猎,兴许是受神灵庇佑,造就了传说中四季常青鸟语花香,没有痛苦没有忧伤的香格里拉,造就了不执不迷的居民。也正是这样的民族,在经受了一场几乎毁灭大半个城市的大火造成的创伤后,仍然带着希望去笑对生活。无意间路过的唐卡收藏馆真正叫我见识了这个民族的坚韧,一副唐卡的制作短则半年长则十余年,十分消耗精力,可这间藏馆内两百余幅唐卡在那场众人皆知的通天大火中损失大半。对他们而言,那场大火烧毁的不仅是昂贵的唐卡,更是藏族独有的唐卡文化,好在他们没有对此绝望,而是收集了幸存的藏品重建展馆,让藏族文化继续绽放,将他们的故事写在了展馆的入口,叫所有路过的人们对此心生敬意。
香格里拉 在藏语中意为 心中的日月 ,它是藏民心目中最为尊敬的圣地。只有在这里才能最真实的接近世上最大的转经筒,需得四个壮汉同时着力才能够转动,每顺转一周,相当于默念佛号124万声,转满三周,就可以消灾祈福,吉祥如意。正巧我去的时候遇上旅游旺季,前来祈福的人挤满了楼梯,我只得远远地对着转经筒祈求自己未来一切顺利。在我许下心愿的时候,大佛寺前的鸽子突然朝着天空飞去,吸引了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它们的身影。这些承载着美好和希望的精灵们,路过最虔诚的转经筒径直朝着最纯净的天空飞去,这些沉甸甸的期望如同香格里拉最肆意的太阳般耀目,不仅照射了这片圣地也照亮了每一个信仰者的心灵。
这让我差点以为在这片圣地除了心灵能够得到进化外,目之所及处也应该处处充满着祥和与安宁。然而在空旷的广场外除了最引人注目的格子外,便是几只被拴在石墩上晒太阳的藏獒最打眼,它们凭着庞大的体格和浑身最纯正的黑,有着不可忽视的存在感。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藏獒。早有耳闻藏族人民最爱养藏獒也曾路过几处藏獒基地,却从未一睹风采,旁人都对藏獒闻风丧胆,只说它们凶神恶煞,是最忠义勇猛野性尚存的猛犬,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曾经只有国王和寺庙主持才有资格饲养,是被藏民视为神犬、天狗、活佛的坐骑。
然而我却不曾想会这样与它相见。若不是有着与传说相符合的庞大体躯,我万万想象不到这个精神萎靡行为懒洋洋的大犬竟是藏獒。明明是初次相见,我却总觉得它的眼神似曾相识,想来竟与马戏团中逗人取乐的老虎和狮子们一般无二,都是徒有凶猛威风的外表却失了骄傲和灵气。看着缠绕在它脖颈上粗壮的铁链与其身旁斗大的 合影二十元 的招牌,我不知那些想凑近吓唬它欺负它,想骑到它身上的孩子是否清楚,藏獒是世上唯一不惧猛兽的犬类;我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怎样让这些桀骜不驯、绝不与外人相处相容的神犬低下头,配合着一批又一批的游客摆着最合适的造型,由着最为信任的主人喜笑颜开的收下一份又一份的二十元的?我竟有些不忍心看它们了,生怕瞧见藏獒眼中那些尚未消失殆尽的野性和对自由的向往。我突然明白了就是大地上的生物也并非众生平等,连带着大佛寺门前的牦牛也难逃藏獒们如出一辙的命运。于我而言,或许与藏獒是初次见面,之前是我将其过于神化以至于一时难以接受它们如同困兽的反差,可我曾亲眼见过牦牛们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的模样,所以这些每天配合着络绎不绝的游客合影的牦牛们的命运更加让我唏嘘。
在普达措森林公园见过的牦牛才是如电视报刊中描述相符,硕大的体躯和从容不迫的性格让它们看起来格外的憨厚闲适。在高原上它们是独一无二的 老大哥 ,导游再三叮嘱过我们,公园里的牦牛,马和猪虽是散养在各处,大家都能够近距离接触,可到底存了三分野性,牦牛会顶人马会踢人,尤其这两年生活得太好了,就连猪都开始学会咬人了,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是万万招惹不得的。又再三告诫我们别和猪玩,容易变蠢,可这普达措的猪实在是有意思,与平日里见到的饲养的白白嫩嫩的家猪不同,这里都是上好的黑猪,不仅生活在高原还爱散步,肉质比山下的家猪紧实不少。我们走上个几百米就能在脚边仔细观察一只或是躺倒晒太阳或是闲适散步的 黑胖子 ,它们全然不怕人,只待在原地乖巧等着游人投喂,若遇上人家喂了不爱吃的,还会哼唧几口表示抗议,实在是有趣极了,叫人又想亲近又忌惮着它那三分野性。
从来到高原的那一刻,大家多多少少都被高原反应唬住了,走上两步便觉得劳累,得停下来吸几口氧才放心。可这儿的生灵却生活在这里几千上万年,早已适应了这里的一切,有时候看着它们在森林公园中悠闲散步的模样,竟叫 人生 出些许羡慕。然而这样纯净的地方,实在不该有人叨扰,如今虽已是给了他们最好的保护,可毕竟是侵占了人家曾经的地盘,于羡慕之中我又心生些许愧疚。
或许世人就是这样爱做矛盾的事情,一边为自己打扰了生灵的生活而歉疚,一边又为了可以与他们近距离接触而惊喜不已,好比大佛寺的藏獒,普达措的牦牛和猪,还有玉龙雪山的黄牛,它们都给予了我这个外来者最大的尊重,肆意的在我面前展现着自己,将最真实的一面留在了我的脑海和相机中。当玉龙雪山的牛妈妈带着牛宝宝从我和妈妈的身边经过时,高原上清晨的太阳逐渐爬了上来开始毫无保留的洒在了我们身上,撒在了这两对擦肩而过的母子身上。
可惜洱海不是海,蓝月湖没有月亮,玉龙雪山的雪也如同云南给我的印象般,矜持的躲了起来,即使到了半山腰也望不到顶,更不要说像期望中那样满眼的白雪皑皑。我为清晨的阳光而欣喜,也为半山腰的失望而遗憾。
在结束了所有的旅程,我们带着满身的疲惫放松的瘫在座位上准备离开玉龙雪山后,离开了景区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静悄悄的雪山,静悄悄的松林,静悄悄的磐石和静悄悄的旅客,身旁的一切都在向后疾退,一条笔直的路铺向了望不到边的另一座山,夹道的松树排的整整齐齐,突然一切都像蒙太奇的电影一样开始慢放,好像美国电影中那些加了厚厚滤镜的老电影。望着蓝蓝的天密密的树和高高的山顶,我想象着自己像老电影里的 人物 一样,大大的打开了窗户,享受着正午山间暖暖的风,随它们肆意的飘扬着我的头发。
司机的一声招呼打断了我的浮想联翩,让我抬头仔细看向远处的山顶。那是我们期待已久的玉龙雪山的皑皑白雪,的确是铺满了山顶。我们在近处时不曾见到,却在远离它的途中与它不期而遇。
作者简介:蒋雨岑,女,1998年8月16日出生于祁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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