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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可怜我那两棵不知名的瓜秧刚爬上窗,还没开花、结果,还不能为自己争名,就在萧瑟的秋风中走向衰败,临近根部的叶已经枯黄,中间部分斑驳成许多黄点,只有顶部还带着生命的绿,努力做着攀爬的姿势。
一度我把它们叫做丝瓜秧,诸友反驳,何不是黄瓜秧、苦瓜秧呢?是啊,这些秧苗大同小异,只有开花结果后才知前身,或者那个播撒者能告知。偏偏它是我在栽种绿箩时,从野外的泥土中带回来的。在它发出两片绿叶时,我们才发现了这两棵异物,姐姐伸手欲拔,被我及时阻止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原本生长在野外的生物,如何在室内绽放生命光彩,如何在绿箩的空间争得一席之地。
它们虽是差了一个季节,在盛夏里才得以借助绿箩的泥土生根发芽,但它们长势葳蕤,靠着纱窗蹭蹭往上爬。你一直盯着它,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但是隔三差五地用尺一量,就能知道它在我们眼皮底下偷偷往上生长着,每天早上睁开眼看到它们,就获得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那力量可以冲破重重障碍。
太阳火热的盛夏,那两棵瓜秧青翠欲滴,像是粹取了天地精华,我天天等着它开花结果,可是秋天一来,它的生命就出现了倒计时。盛夏时根部像一个张大的嘴,吸不够淘米水的汁液。现在的根部萎黄,没了吮吸功能,像是被封锁的咽喉。上面的叶子只能一点点消耗自身体能,一点点枯黄。我试图用营养液、营养土挽救它们,但仍阻止不了它们走向衰败的趋势。想到它们还没开过花,还没向世人证明自己到底为何物,就将香消玉殒,我有些 伤感 ,眼泪漱漱而下。
忆起黛玉的《葬花词》: 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黛玉悲花,亦是悲自己。而我为瓜秧伤感,亦是为自己伤感。时光飞逝,不知不觉我已走过了 人生 的鼎盛时期 春夏二季,正逐步进入人生的秋天,同这两棵瓜秧一样错过花期,在本该收获的金秋没有迎来累累果实缀满枝,倒是身体大不如前。我也可以假装坚强,也可以违心地说些豪言壮语,只是时间是杆称,终会掂出话里的水份。淡泊、宁静也许才是人之秋的最好心态,安然接受走向衰败的过程,不再像年轻时那么慌乱,那么急于求成,学会与时间和平共处,把一天24小时掰开来用,分分秒秒都按自己的喜好来过。
咦,爬满窗的小黄花,好漂亮!真想不到你把 生活 过得如此有情调。 友人一进我家就发现了爬满窗的斑驳黄叶,听她以小黄花代称,我转头愣神一看,还真是雷同,心境不觉大好,原来秋也有秋的绚烂,只要你换个角度。
作者简介:
郭余果,网名岁月静好,,原籍重庆万州,现居上海松江。爱文字,闲暇提笔。在多家报刊发表过豆腐块,在当地杂志发表过十数篇 故事 ,在两次征文中获二等奖和优秀奖。写作心得是:精选素材,有感而发;首思立意,技巧亦不可小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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