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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形式的写作,我是第一次。又或者以前一直在用,不过,自己不知道罢了。倾听内心的声音,跟着感觉走。按照马冉冉的说法:从 此刻我感觉 这几个字开写起,狂野写作,自由写作,狂写乱画, 心情 涂鸦。完全是一次无拘无束的心灵之旅。
也许作者说得对,每一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受苦的内在小孩。我们需要释放,需要宣泄,需要表达,需要接纳,需要把自己摊开,告诉这个世界,其实我们柔软无比,我们需要爱和被爱。
写作有时候是一种表达,但不是做给别人看。而通过文字的形式,找回一个真实久违的自己,找回那个有棱有角,有冲动,有欲望,有野性的自己。是从内而外的一种自我挖掘,别人或许看不见我们,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村上春树很多次在文章里有个隐喻,要在心里开一扇门,想要走出去。我一直觉得,他必然是曾经为了某种不为人所知的原因,囚禁过自己,他只是想通过写 小说 ,抽丝剥茧般,一层层打开自己坚硬的壳,就像打开一扇门,让那束普照万物的亮光射进来。
而我一直想着,在心里挖一口井,让那股压抑已久的力量,得到一次喷薄而出的释放。是一种原始的本性,是一种对世界的呐喊,是一种个性回归母体的安静。我们为什么写作?为了钱还是财富?好像也不完全是,更像是自我的探索,发掘内心宝藏。
此刻我感觉我真实无比,当一个人暂时与这个世界隔离,毫不设防的与另外一个自己对话。表达自己的观点,自己的需求,把自己赤裸裸摆在面前的时候。说真的,我们的内心柔软无比。
有一次,在一个心理辅导师指导下,当我闭上双眼,放松自己,与那个内在的自己对话的时候,我泪流满面。我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不为人所知的想法,恐惧、焦虑、未曾企及的湖面。湖面像一块镜子,被薄冰覆盖,但湖面下暗流涌动,他们奔腾,激荡,炙热无比。
原来以为,我是个成人,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控制自己的行动,控制自己的方向。打开自己的那一刻,我明白了,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荒原上行走。很多东西离我很远,就像到月亮的距离。那是自己唯一的希望,站着行走,虽然很疲惫,但我不能停下。最怕有一天躺着仰望天空的时候,后悔自己没有去经历,无法感动自己。
我有两个自己,一个众人面前的我,一个是真实内在的我。总觉的自己很坚强, 生活 怎么能把我压垮击倒?理性强硬的我像个战士。当我遇见内在的自己,那个真实小孩的时候。我为自己的满身伤痕而感动。那一刻,我不想是别人眼中的男人,我只是需要呵护。
有很多事情,我不想做。甚至认为是浪费生命。为了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样子,妻子及孩子的生活,甚至只是屈服与某种自己并不喜欢的规则。我自己活的像狗一样的辛苦。人最惨的样子,就是像棋子一样被按在棋盘上。
此刻当我感觉到,我还有那么多的愿望, 梦想 、甚至那一块早被美化的净地时,我从原来的无望中醒来,打了激灵。而另一种不安的力量,开始在内心里弥漫开来,很多遥远的东西,像街灯一样点亮。
我不知道是天际,还是街道。夜晚,一个人,看见自己的时候,欲望就像是一匹被放出来的狼。最好的自己其实并不完整,很多东西是矛盾的,就像一架天平,物理上无法平衡。选择了做狼,就得自己觅食,选择了做狗,就要失去自己。
此刻我感觉,在保持理智的同时,有一只不知名的兽就蹲在夜里,蹲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可我不知道如何喂养这只兽?
自由的人是疲惫的,只是他们热爱自己的疲惫,喜欢自己的疲惫,并沉浸其中。很多人最终的死,不是累死,是他们选择在过程中死去,留下英雄的风骨。向死而生,是一道风景,很多人达不到,看不见,解不开。有人死了,是彻底的消失,有的人死了,是重生。
自己之所以痛苦、困惑、难受,只是太在乎眼前的得失。明白哲人的思想,却不能和哲人一样行事。夹在现实与理想的缝隙中,就变的俗不可耐。看哲人的书,用俗人的方式解决问题。此刻,我感觉委屈,憋闷,无处撒气。其实,这些,也只能说给自己。
突然想起多年以前的自己,那时,十五岁的我,竟然可以有一杆自己的猎枪,行走在树林和树林之间,池塘与水库之间。一个人,世界很大,而我就像是个被囚禁的人。我现在才明白,其实我哪里是在打猎?只不过希望自己拥有鹰一样的视角,在苍茫的天际中撕开一道口子, 成功 出逃。
现在之所以喜欢写作,只是文字比刀更锐利,比枪更准确。男人的天空,除了柔情,除了眼泪,本就应该硝烟弥漫。而战争真正的意义,就是还原真实的自己。
小时候做梦,大人们说,那是长个子。四十岁做梦,常常哭着醒来。很多东西突然之间全部堆放在眼前,离别,死亡,疾病,衰老。生命就像一班快车,下的下上的上,但那轮如血的残阳,却让人感到温暖如春。
心一旦打开,雪落在心上就成了最美的底色。但那雪最终会融化,化成一颗颗的泪。泪是热的,浸润心田。母亲说:吃过面,一定要喝面汤,原汁克原食。我知道,我一直试图用文字自我疗愈。男人如剑,用泪浸过才有韧度。
原创: 高原麦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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