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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鸟在飞。什么鸟?鹰或者鹞。
不是鹤。不是一曲洞箫能唤起空中飞的
仙鸟。神秘主义必须弃如敞履。不是
白云悠悠,有空无美。不是骑青牛的颂诗,
刻在水泥钢筋城市。玻璃幕墙的强光
污染视线,闪得凝视者头晕。不该是这样。
漂渺!只见一只鸟从楼前的香樟树叶间窜出。
离弦之矢。弹丸弹射。隐秘弹道。复杂轨迹。
久久凝视放大瞳孔。追踪,即是失去。
国家的歼击机,此刻马达轰鸣翻如山白云。
朗朗空域,的确不平静。不可避免
纵横阡陌,如丝水网。有人迷恋青砖黛瓦,
沐浴吃蟹,燃香抚琴。一副纨绔作派。
文化的优雅成为幻梦。邯郸学步,张冠李戴。
吃酒吃成糖尿病人。追忆,成为了母题?
站在旧园林透风的亭阁,观假山、奇树扭曲。
池水浮萍。没有鸳鸯游水,伶人长舞水袖。
还得在破旧巷子里寻找更新换代遗留的踪迹。
想要忆江南,怎么忆?十几个中老年男人
围坐用扑克斗地主。蝇蝇小利。如此专注。
真是辜负。老学士后裔,早就魂魄无寄。
不得不想到十万民夫,掘河道。巨船、舢舨,
川梭如鲫。南北通衢迎来商贾、浪子、蛮夷。
迎来道士、和尚,拜火教人。当然也迎来
对山水的新认识。一座山命名东山另一座也是。
有人涉水登岸,开始吟咏,留下丽言佳句。
他们想到什么?万花筒似的朝代更叠。血腥
涂抹在好多屋檐。石板街巷的拐角。这样描写
不用虚构。自己跳出来。造访者,惶然么?
也不是。在新区。夸耀者有新认识、新骄傲。
围湖而居,日望浩翰水域,琢磨红似火的
不是夕阳,是如何沿旧走到新。高远。高邈。
高蹈。作为印衬,历史画卷中的十九世纪
徐徐展开,鸦片贩卖者,怀揣理想的传教士。
东印度公司。殖民主义沿着水岸逡巡。在上海,
在太湖,清兵的辫子绕在脖颈上,进入炮台。
土火铳,麻绳捻子,没有挡住花旗、汇丰的
兑换率。白银如水流入大海。双桅船风帆招摇。
跪与不跪,上升到国家意志。面子上挂不住的,
最终没有挂住。金钢不坏之身,鬼神驱之。
鸡血、狗血、八卦符,涂贴脸上。都成为儿戏。
拉出来的仇恨犹如黑白双煞,贴在民粹主义
的意识中心。成花样门神。茶馆的说书演义,
穿云裂帛。承礼仪望春宫。追溯之情卑微。
作者:孙文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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