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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痕上的思绪
文/柳苗
飒爽秋色,再回首已是满目萧瑟。拿着你送我的口弦,轻声附和着俩根白色导线里传出来的音愁。拾起一片枯叶,折痕依旧,想问你的 生活 是否还有诗和远方。
迎着晨曦,踏着晨露,记忆中那年五瓣丁香上的十月显得格外清晰,却也格外模糊。独在异乡的我迫切的在记忆里找寻着属于你的那一部分记忆。强健的体魄,白净的脸庞 敏捷的身影,但这一切只是想象中的你,瘦小的骨骼,黝黑的脸颊,笨拙的影姿,缭乱舞动的双手,咿呀咿呀的唇情,这才是你,还有世俗流语中躺在唾沫星子中的你 哑巴叔。
听奶奶说,你自打生下娘胎便是个哑巴,不能说话,无法和别人交流。碍于那时的经济状况,便放弃了对你的 补教 。没有表情的世界,玻璃窗上透明的夜,似乎也在诉说和倾听着属于你的 故事 。自打我记事起,印象中的你,便是无比的颓废和麻木不堪,每天都在世人的唾弃中度过。那时候姨奶奶尚在人世,你还是有家的孩子,你更是有母亲庇护的孩子,你可以不用每天为你的生计问题而担忧。可渐渐的,姨奶奶也成了半身进入黄土的人,你也该理智的过过自己的生活了。奶奶说小时候我一看见你便吓的哇哇大哭,死活不让你抱,也许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对你充满了排斥感吧。好景不长,那一年,姨奶奶最终还是走了,一瞬间你哭的像个孩子一样,黄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砸向了无情的世界。短短几天,你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哭,至少在我的记忆中。那一晚,你蜷缩在炕头,泣不成声,看着你苍老而落寞的背影,好像那一刻我对你也没有以前的那种蔑视感了。蹑手蹑脚的我迈出了第一步,唯唯诺诺的走向你,蹲了下来, 拿 出双臂,轻轻抚摸着你的肩膀,你回头看了我一眼,便又一下子转过去了。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一双世间最纯情最无助的眼。
一个月过去了,本想着你肯定又会顺从这个无情的世界,继续着你麻木不堪的生活,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你竟然成为了一名环卫工人,负责打扫你们村口到另一个村口的马路,并借此来谋生。欣慰之余更多的是对你的敬佩。高三那年,每天放学经过你们村口,老远就看到你推着环卫车,拿着扫帚,头也不抬的畅行在你的天地。偶尔看到我,便用你那黑瘦中爬满老茧的手和我打招呼, 在你 呀呀 言语中我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兴奋感。听说你在 工作 之余,经常骑着三轮车,拿着铁铲,忙东忙西的,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慢慢的在你 哦 呀 呃 嗯 声中,在你那缭乱的手指中,我看到了属于你的色彩。自此以后,你的世界不再是白色,你的世界也不再没有表情。慢慢的你也不再是人们饭后闲谈的话题。即使有,也是希望的曙光。以前那个麻木不仁的哑巴叔好像凭空消失了,沉睡的时光,终于将他带上了迈向光明的轨道。
那年的月朦朦胧胧,那年的声音低沉压抑,那年的折痕愁断人肠,今年的星辰点点,今年的时光灿烂辉煌,今年的折痕已成美好的记忆。过去的韶光已逝,如今的记忆却停留在了那个三轮车上的背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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