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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被鸟鸣唤醒(组章)
文/(重庆武隆)郑立
我在一树桃花上等春天
桃树上,点点新绿,睡眼懵懵。
一场喜雨,在桃树上,游来游去。我在一树桃花上等春天。
等一抹桃红的记忆被阳光误读,等一声颤音的表白被鸟鸣抖落。
灼灼的粉红,盈盈的露光,浅浅的梦呓,涩涩的流韵,以及人面桃花的淡香,已美得心醉。
春风袭来,鸟鸣声声。苦寒的哑语,扑面而来。
春雨驾临,鸟语阵阵。凛冽的霜白,盈袖而来。
原来,在桃花潭水的想象里,我是春天的一部分,紧抱了大俗大雅的孤独。
一树桃花把春天交给人间,一枝桃花把我交给自己。
在黛眉烟目的鸟鸣里,我读一瓣桃花,写一句桃花诗,倾听春天的表白,落红成阵。
春天被鸟鸣唤醒,桃花的河流,正穿越在古今。
我在春天的拐角俯下身来
春风吹来,曾经的苦难捧起了花蕾。
我在春天的拐角俯下身来,想看清泥土里的颤抖,看如酥的春雨托起那些初生的草芽,拨开了荒芜的时间和苦寒的爱。
我素色的情感,山重水复。源于尘世的春天,弥漫在大野,一切刚刚开始。
我激荡的内心,千回百转。一棵棵菜花走进春天门扉,走在金黄的梦呓,一切刚刚开始。
绿,洄游于苍茫。花,安然于命运。
我在春天的拐角俯下身来,想听见 幸福 里的呢喃,听低飞的新燕剪出我梦境里的欢欣,敲打在童年的花窗和恬然的笑。
俯拾一缕花香吧。隐隐的,静静的,在永恒的大地,它是欣悦生命的回响。
俯就一片绿草吧。浅浅的,默默的,在坦荡的人间,它是弹拨灵魂的琴键。
从我灵魂深处爬出一只蚂蚁
窗户被晨光唤醒,春天的大幕被鸟鸣拉开。
一只蚂蚁爬上来,记忆的白,颤动黎明的白,从我生命的暗处爬出,坦然洁白的奥义。
一只蚂蚁爬上来,浑然的黑,颠覆云朵的黑,从我生命的低处爬出,举着宿命的灯笼。
一只蚂蚁爬上来,淬火的红,摇曳骨血的红,在我生命的高处爬出,喊着波折的黄昏。
夜色也挡不住了,一只渺小的蚂蚁,爬过我灵魂的记忆,在时光的中心,恍若神谕。
白了,就白了,这是一只白蚂蚁忠告。
黑了,就黑了,这是一只黑蚂蚁坦白。
红了,就红了,这是一只红蚂蚁诉说。
一只白蚂蚁,或一只黑蚂蚁,或一只红蚂蚁,不管高贵与卑微,在白、黑、红之间任凭磅礴的一生,触及我骨髓里的春天。
我小心翼翼,与一只蚂蚁的相识。
我胆战心惊,用一只蚂蚁掩盖有愧于心的诠释。
白的珍藏,黑的本色,红的高贵,事关灵魂。
生命与爱,比亘古还亘古,比复杂的内心简单、真诚。
爱与生命,比内涵还内涵,比明了的思想纷繁、虔敬。
一只蚂蚁被鸟鸣唤醒,所有生命的色彩,凝成我灵魂里的点点滴滴。
作者简介:
郑立,男,60后,重庆作协会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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