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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雪梅
有一种爱很小
我10岁那年， 父亲 去了一个叫吉尔格朗的牧区蹲点。放寒假时，他来信让母亲多做点玉米面饼子送过去。
哥领着我，挎着一大篮子玉米面饼子。坐上绿皮火车，我两只手紧紧攥住筐梁，总害怕别人拿我的大饼子。父亲住在村口的两间茅草房里。他知道我们来，老早就烧了炕。我跟哥哥一进屋，父亲就把我抱到炕头上，拿个小棉被把我的脚盖上。
父亲掰开一块大饼子大口大口地嚼着。父亲吃了一整个，就把筐子用盖帘盖上，很舍不得吃的样子。
父亲卷了一支旱烟，一脸笑意瞬间变得严肃沉默。吱嘎一声，屋门开了，进来两个七八岁大小的男孩。父亲二话没说，拿起一篮子大饼子，领着我与那两个孩子一起来到一个有两间草房的院子里。父亲冲里面喊：斯琴！一个年轻的蒙古女人从草房子里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个孩子，热情地让我们到屋里去。我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炕上，一个脸色蜡黄的男人蜷缩在一堆破棉被中。炕上没有炕席，除了一条半新的褥子，两个枕头，其余什么也没有了。再看四周，没有箱子，没有装米面的袋子。父亲把那筐大饼子放在锅台上。女人的眼里噙满泪水，她拿起一个大饼子掰成两半分给她的儿子，又分给邻居的孩子一半。那小男孩一撒欢跑回家，一会又把大饼子送回来说：我妈说你家有传染病人。父亲拽着我的手一路上一句话没说......
作•者•简•介
李雪梅，网名：梅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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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20:30:12